在香气弥散的日常中放飞思绪

望华子

在香气弥散的日常中放飞思绪

————读沈厚明的《在大运河边》

在大运河边
作者： 沈厚明

今天，我穿了件长上衣和牛仔裤
工业化的结果就是衣服上的
一枚枚纽扣，它的化学方程式
正躺在中学课程里。科学让我惊奇一次
诗歌是另一次：
寻花还上旧花台

如此，我以为
将要发生点什么
譬如庞大漕运船队的归航
或一首不朽诗篇
即将来临
大运河却风平浪静

时代接纳了这一切
也接纳了我
接纳了一艘游船，借助它，我抵达
唯有大运河从未损坏的涟漪上

为了看琼花而开凿大运河的
隋炀帝，毁了他的帝国
琼花也没有逃脱迹灭
代替它年年绽放的是聚八仙
肉体凡胎的我，身影却被这河水
塑造出来

同一时刻被塑造出的还有时间

对于时间，诗人和作曲家
惯用的策略大同小异
喜欢消失与赋格
伟大的波斯王泽克西斯
面对自己的大军也曾潸然泪下
主妇更简单、敏感：衣柜里放一枚
樟脑丸，明年再放一枚新的
我就生活在未被虫蚀
生活在香气弥散的日常中


一条河流就是历史变迁的见证，也是作者兴发感喟的凭借。
隋炀帝为看琼花开凿大运河，而大运河却歪打正着发挥漕运作用——这是该赞颂的，然而时代的发展却将漕运扔进历史，所以今天当作者站在大运河边，大运河却风平浪静。诗人沈厚明带着历史的记忆而来，以为会发生点什么，譬如漕运船队的归航，以及受此激发降临的诗篇，这种“以为”与现实的反差让作者感悟到时代接纳了这一切变化。
下面以“接纳”一词转换文意，“时代接纳了这一切/也接纳了我/接纳了一艘游船”（第一段借助“惊奇”转换，由科学转到诗歌，由眼前事转到大运河，可见转换自然娴熟），又借助游船抵达“从未损坏的涟漪”——这是一句很有意味的诗句，涟漪从未损坏，损坏的是什么呢？山川永恒，人世无常，盛衰无常尽在其中，——这很有点像古典文学中的怀古诗，“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西塞山怀古》）。
所以下文自然写到隋炀帝毁了他的帝国，琼花的灭迹，聚八仙的绽放，“我”的身影即另一个自我却被时间之“河水”塑造出来，这是时间对诗人沈厚明的馈赠啊！
——当然受到时间馈赠的是所有人，如何面对时间，策略因人而异，时间的覆巢之下，生命如何自处？而作者似乎更推崇主妇的“简单、敏感”，她往“衣柜里放一枚樟脑丸，明年再放一枚新的/我就生活在未被虫蚀/生活在香气弥散的日常中”。这一枚樟脑丸喻指什么呢？或者说能让“我”的生活不被虫蛀且香气弥散的是什么呢？应该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所调制的日常情趣吧。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李元胜的一首小诗：

倒提壶

在甘南、想找个虚无之所
放下行囊一一我一直提着的
斑驳风景,半生平庸
山下,等我的朋友提着青稞酒
山上,一大片倒提壶
提着从春天开始收集的蓝色
隔着栅栏,逆光中劳作的妇女
没有任何想放下来的
她像一粒露水,用倒影
提着这个无所用心的世界

这首诗中的“劳作的妇女”“没有任何想放下的”，她像一粒露珠般澄澈自足，她就是《大运河》中的主妇，这或许就是我产生联想的原因。
我想厚明此时是不是也冒出了类似的“策略”，想到要放下行囊，返憩于日常。

草__根

放飞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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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瞧瞧

思绪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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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华子

看看瞧瞧 发表于 2019-5-31 11:01
思绪扬，，，

望华子

草__根 发表于 2019-5-31 09:26
放飞思绪

ccf4329

意境深邃之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