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秀》 续19

羽扇纶巾

              小说  《秀》  续19

      佳佳手受伤了，秀抱着佳佳，坐上王小华的自行车，直奔医院。医生洗了伤口，上了药，并包扎起来，说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会好的，开了点药水和消炎药。

       秀听说没什么事，便带佳佳回来了，回来的路上，秀去菜市场买了肉，炖点汤给佳佳补一补。

        晚上的时候，佳佳的手更痛了，她一哭，菲菲也跟着哭，秀抱着佳佳，无可奈何，也陪着掉眼泪。半个小时后，两个女儿才睡着。秀望着佳佳的手，十指连心，幸好没有伤到骨头，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手机玲声响起，秀赶忙接听，她怕手机玲声吵醒了刚入睡的佳佳。秀小声地 “ 喂” 了声，原来是小强打来的，秀打起精神，强作笑颜，问 : “ 小强哥，有什么事吗？”

       “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吗？” 小强反问。

      “ 哦，看你说的，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呢！”

       “ 是这样，我明天要回趟家，你有什么东西要我带回家不？”

        秀想了想，说没有什么东西要带，问他怎么突然想起要回去？小强说刚才接到姐姐的电话，说母亲心脏病犯了，叫他马上回家，母亲想见他。秀听说六姑生病了，忙问: “ 去县城医院没？”

       “ 姐姐说去了，医生说是老毛病，在打吊针。”

        秀这才松了口气，说明天几点的车？到家后打电话给我。小强见秀这么紧张，很是感动，说到家后打电话给她。

       挂了电话，秀想着六姑以前对她非常好，尤其是母亲去世后，她像慈母般教她女工，手把手地教她打毛线衣。志远生病后，为了要养些鸡，找六姑借老母鸡孵蛋，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现在她生病了，秀心里很焦急。

       店堂里又有许多人在下琪，秀很反感，但王小华并没有下，只在旁边看，秀只好由他去。原想从店里拿些保健食品让小强带给六姑，一来小强离得远，二来怕王小华误会，也便作罢，在店堂转了转，心里惦记佳佳，便回卧室休息去了。

       第二天带佳佳在街道卫生所换药，疼痛减轻了许多，幸好是左手，不影响吃饭和写字。第三天换过药后，医生说不用包了，常擦点碘伏消炎就行了。

       下午在店里，接到小强的电话，秀忙问六姑可好些了？小强“ 唉—”地一声长叹，倒把秀吓了一跳，悬着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小强说，母亲好得很，骗他回家，是要给他介绍女朋友。秀这才放下心来，问是哪里的女孩？小强说是陈家上屋一个叫陈艳云的女子。

        原来，女方打听到小强还是单身，在外买了房买了车，混得还不错，主动找上门来。六姑见陈艳云长得标志，乐得合不拢嘴，叫姐姐打电话给小强，哄他回家相亲。秀听说后，说是个天大的喜事。

        志远听说佳佳的手指被学校的门擦破了皮，便买了许多吃的来看望佳佳。秀接过吃的，却说，“怎么买许多吃的，快拿回去给凯凯吃吧！”

       志远说 : “ 凯凯有许多吃的。佳佳呢？手好些没？”

       秀说佳佳手擦破了皮，上药后，现在好多啦，怕她耽误功课，在家歇了两天，今天上学去了。

       “ 可以找学校赔偿医药费的。”志远说。

      “ 一共用了八十多元，老师说只能报五十元，五十就五十吧，幸好没伤到骨头，而且伤的是左手，不妨碍孩子写字。”秀解释说。

        姐弟俩正在店堂聊天，小毛气呼呼地来骂志远，说凯凯感冒了，在家哭闹也不管，一天到晚在外面瞎混。志远说买了感冒药的呀。小毛说，感冒药管个屁用，孩子咳嗽，也不带他去医院看一看。

       秀看不惯小毛在志远跟前大喊大叫，但她耐着性子跟志远说，带凯凯去医院看看吧。志远说看过了，医生说吃点感冒药，多喝点开水，多休息就行了。小毛说，孩子咳成那样，咳出肺炎来就麻烦了。

       秀说，带孩子去打吊针吧，那样好得快点的。

        志远不愿去，站在那里不动。秀便推他，他才很不情愿地往外走。秀跟小毛说  : “ 别吵了，有什么事好好跟志远讲。”

       “ 姐你不知道，他成天不归家，跟他好好讲是没有用的，"

       “ 男人嘛，外面应酬多，你要体量他。”

      “ 这种日子我过够了，他心里根本没有我们娘儿俩…… ”

       .秀打断她的话，说 : “ 你快回家跟他一道带孩子打针去。"

       小毛听她这么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便转身出了门，往家赶去。秀知道，小毛埋怨志远常来这里，她哪里知道，志远当年生病，在死亡线上挣扎，是秀精心调理他，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这种姐弟感情，是别的情谊无法比拟的。其实在秀心里，志远的份量远远超过王小华。

       有一对约六七岁的双胞胎姐妹来买方便面，她俩长得非常像，服装和打扮都一样，非常可爱。很多人分不清哪是姐姐哪是妹妹，但秀分得清，姐姐叫莺莺，妹妹叫燕燕。原来姐姐眉心有个不起眼的小黑痣，别人都不太注意，细心的秀发现了，所以能区分姐姐和妹妹。

        有一次，姐姐用黑色钢笔在妹妹的眉心也点了个痣，她俩专程到秀的商店来问秀 : “ 阿姨，你现在分得清我们谁是莺莺谁是燕燕吗？”

       秀说 : “ 你是莺莺呀！”

       “ 啊？你是怎么猜出来的？瞎蒙的吧？”

       秀笑而不答，因为她知道，姐姐活泼调皮些，妹妹文静腼腆些的。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几年光阴就这么过去了，秀开店，赚了不少钱。别人见秀生意好，也纷纷在学校门口开店或摆摊，开店的多了，竞争就比较激烈，秀想着要扩大经营范围，与王小华商量，可王小华才不管这些，他只要有酒喝有烟抽，闲时有人陪他下下棋，他就心满意足了。秀骂他麻木不仁，他也懒得争辩。

       志远与小毛的关系越闹越僵，秀规劝志远别争吵，志远说 : “ 是小毛无理取闹，总会找各种理由来争吵。”

       “ 她好强，你就让着她点。”

       “我是让着她，可越是让，她越要争吵。”

       秀说 : “ 她怪你总往我这儿跑，你就少来点吧，多陪陪她和孩子。”

       “ 唉，我在家，她就唠叨个没完，我烦她。”

       “ 女人都唠叨。” 秀说。

      “ 姐就不唠叨呀！” 志远嘿嘿笑着说。

       “ 你以后没什么事就少来我这儿吧，回家多带带凯凯。”

        秀知道，小毛是责备志远常来秀的店里，她常说，志远心里只有姐姐，没有别人。这说明，小毛是爱着志远的，而且爱得深，容不下别人。秀想，只要志远不来店里，他夫妻二人会和好如初的。

       第二天，志远又笑嘻嘻地来了，秀故意板着脸，叫他回家哄老婆去，志远见姐姐这么坚决，推了几次，也便真走了，他知道，姐姐是为他夫妻二人着想，可有谁知道，他在家里就像坐牢一般难受。

       第二天，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乱走，不知不觉，又来到姐姐的店里，秀见到他，没好气地说 : “ 你又来干什么？”

       志远说 : “ 我口渴，买一瓶矿泉水喝。”

       秀从货架上拿了一瓶递给他说 : “ 拿去吧！快回家！”

       “ 我还没付钱，等我喝完水，再掏钱给你。”

       “ 我送给你喝，不收钱，只求你早点回去。"

       “ 等我喝完就回家，行不？”

        还没等秀回答，小毛便冲了进来，说 : “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我刚才去工地找你，他们说你早走了。”

        志远见到小毛，没好气地说 : “ 找我干啥？”

       “ 找你干啥？你成天不归家，在外到处游荡，这个家，你到底还要不要了？”

       “ 不要在这里发疯！”志远道，“ 你要不愿在沈阳，你就滚回望江去！”

       “ 好哇！你嫌弃我们娘儿俩了！”小毛哭了起来，